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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天的委托人

第一章 雨天的委托人

从前有兄妹两人在井边玩耍,不小心掉进了井里。下面住着一个女水妖,把他们抓了去,说:“现在你们可是在我的手里了,替我好好干活吧!”她给小姑娘一把乱糟糟的脏亚麻要她纺,给她一个漏了的水桶要她打水;男孩子则被给了一把顿斧头去砍树。至于吃的,除了像石头一般硬的面疙瘩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孩子们忍无可忍,在一个星期天,趁水妖上教堂的工夫,兄妹俩悄悄地溜走了。水妖从教堂回来,发现孩子们逃走,撒腿就追。

远远看到水妖追来,姑娘便朝身后扔了一把刷子,刷子变成了一座长满荆棘的大山,水妖艰难地往上爬,终于爬过来了。男孩又扔出一把梳子,那梳子顿时变成成千上万颗牙齿,可是水妖还是跨过来了。小姑娘又扔了一块镜子,镜子变成一座光滑的山峰,任水妖怎么爬也难以爬上来。水妖想:“还是快些回家用斧子来把这玻璃山砍成两半吧。”可是等她取来斧子把玻璃山砍开时,兄妹早已逃走 。

女水妖只好又回到井里去了,可喜可贺。

——格林童话《女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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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绵绵断人肠,不管愿不愿意,今天也是小雨淅沥的一天。周末闲来无事,三人各自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

“波奇,我的烟没了,再去给我拿点来!”

“波奇,红茶凉了,重新去泡!”

“波奇!”“波奇!”

好吧,准确来讲其实享受的只有一个人,木凌忙着考大学的升学考试,木晓则被莉莉丝呼来换去地当牛做马,只有身着黑色洋装的中二病少女莉莉丝一边侧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一边提着任性的要求,甚是自在。

至于说连周末都要伺候别人的木晓,虽然内心有诸多怨言,但一个月以来他确实没有再遇到过任何奇怪的坏事,也就只好任劳任怨地伺候着这位主子来保自己一个太平。

总而言之,大家表面上过的都还算是安静祥和,窗外细小的秋雨落地声也给房间多增添了一份温暖和安逸。

【这样也不坏——】

比起一直以来自己和妹妹两人互相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莉莉丝的出现明显缓和了二人的关系,木凌也比之前安稳了许多,虽然嘲讽不断,但更愿意和自己主动接触了。

就在老母亲木晓一边欣慰地想着,一边给敲着二郎腿的莉莉丝端茶送水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暴雨般袭来。

“请问是谁?”打开视频电话,只见到外面有个人没有打伞,声嘶力竭地喊着门。木晓只觉得眼熟,一时没有想起来对方是谁,但紧接着就看到外面那个人的身后趴着一个深蓝色的东西,半透明的躯体,打缕的长发紧贴着敲打门的人的身体,干枯的手掐着他的脖子像是不愿意让他靠近这所房子一样拼命地向外拽。

门前的人已经接近崩溃,哭喊着跪在了地上就快要放弃抵抗,任凭着他身后的东西掐着他的脖子向后拖拽。

木晓刚刚被吓得直愣愣地呆在原地,终于意识到对方有危险,二话不说打开门就把来人拖进了房间里。

那人背上的东西明显不想让木晓把他拉进来,手指更加用力地拖着地上人的脖子,一张扭曲的面孔从头发间透出,嘴里发出难听刺耳的怪叫。这一声怪叫让木晓脑袋嗡地一下陷入空白,手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连自己的身体都被那个怪物拉着向前倾斜过去。

就在这时,一缕白烟伴随着刺鼻的味道将他们二人包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木晓一把将对方拽入到房屋内。

门口就像是有结界一般,那个蓝色的东西又尖叫了一声,接着就扭曲着消失不见。木晓吓得跌坐在地上,即便如此也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喘着粗气转头看着身边的人。终于又时间思考了,木晓回忆起这个穿制服少年的身份,至于那个蓝色东西,应该就是水妖了。

少年趴在地上拼命地咳着,刚刚被水妖勒住的脖子上出现血红的印记。等木晓手脚重新恢复了知觉他立刻把门关上用后背顶在上面一路摊到下来,抬起头,发现莉莉丝正叼着烟杆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木凌也从楼上跑下来站到了莉莉丝身边。

【是莉莉丝小姐救了我们么——】屋内此时烟草的气息显得好闻无比,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吸烟是件好事,去踏马的吸烟有害健康,老子要来十公斤!

舒缓之余,木晓还是不忘嘱咐木凌上楼,他并不想让这种事情打扰到妹妹的日常生活。

木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发出尾音拖得长长的“诶——”的声音,抱住身边的莉莉丝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

不过这下莉莉丝是怒了,挣脱不开木凌禁锢的她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威胁着对方:“给我上去,这件事不是你能参与的,要是不小心死了我就把你的灵魂给封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老土的话都是跟谁学的···】木氏兄妹发出了对威胁的吐槽。

老哥的温柔劝诫与坏脾气侦探的双重夹击最终还是让木凌举手投降,乖乖地扶着楼梯上去了,上楼时她悄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少年,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可能是在学校里见过吧。】这么想着,木凌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坐在桌前看起书来。

一楼的三人转移到了客厅里,少年和莉莉丝对坐在茶几前,木晓被命令到厨房里泡了些茶端了过来。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木晓轻轻把茶推到少年面前,冲他微微一笑。

少年情绪相较之前稳定多了,勉强地用双手握住茶杯向木晓轻声道了句谢谢。

“杯子里的水你不怕吗?”莉莉丝面无表情地问道。

“只要是热水就没有关系。”

“你的名字?”

“陆离。”

“那个护身符怎么样了。”

“坏掉了,就在今天下午。本来是挂在脖子上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裂开了,从里面掉出来很多碎草叶。之后虽然试过把它重新装好缝起来,但一点用也没有。”

“你今天做了什么?护身符不会无缘无故地坏掉的。”

“就和平常一样,我在家里复习,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就坏了。”

“难道是因为质量太差水一泡就坏了?”木晓探出脑袋悄悄插了句嘴。

莉莉丝狠狠瞪了木晓一眼,任性地用烟杆指着他命令道:“波奇,再给我去泡一壶茶。”

“这不还没喝完吗?太浪费了。”

“我说让你去你就给我去,明明只是只波奇竟然还敢汪汪叫。”

即使再再再不情愿,一日把柄握在人家手里,一日就不能反抗。木晓只能暗自庆幸还好这不是他的学生,不然这幅样子被学生看见了自己就再也没脸站在讲台上了。

支走木晓,莉莉丝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对面的陆离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子,你说谎了吧。”吐出一口浓烟,莉莉丝把腿收回到沙发上,半躺着用左手撑着脸颊,一脸不耐烦地说着。

“诶?”

“今天一天外面下的都是细雨,但你的裤子从裤脚到大腿都湿透了,这么整齐的切面如果告诉我说是路边水溅湿的我可不信。除了家,你还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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